甲方受伤乙方赚

人生短暂 去疯 去爱 去浪费

来年依旧迎花开

送给朋友的生贺



“旧事归尽,来年花开。”


1月1日凌晨,指针指向零点的那一刻,在给严浩翔的红包封面上,我留了这句话。





我从年底为了冲KPI要完成的一摞策划里抬起头,桌面上的电子钟明晃晃显示着“12月31日”。


一年又走到尾声了。


我从抽屉里拿出记事簿,在最后一页写下简短的总结。


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信息化时代,用笔在纸上写字倒成了新鲜事儿,周围的同事发现我有这个习惯的时候还开玩笑说我是古董,我笑笑当没听见。心里想着握笔和敲键盘、翻页和移光标,怎么都不是一种感觉。


就算是我一个小小的仪式感。但也是因为严浩翔说过喜欢,我就坚持每年都写。


我刚将记事簿放回关上抽屉,隔壁工位的蔡蔡轻轻敲了敲我的桌子——


“姐,那边儿让你去会议室讲下年后纪录片拍摄流程。”


我点点头,从文件山里抽出要用的那一本,纠结了一下该不该带手机,最终还是因为手里有咖啡和文件夹,将手机放进了抽屉里。


推开会议室的门,会议桌旁东倒西歪坐着七个人,估计是刚练习完就被抓过来开会。


有一个人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就直直盯着我。


我刻意忽视掉严浩翔炽热的眼神,不紧不慢打开电脑连上投影。气氛显得有些微妙了。


本着负责心理,我还是带着很积极的态度开会了这场会。即便是昨天不欢而散,严浩翔对待工作依旧是很认真很配合。





昨天是他们来年演唱会最终确认曲目的日子。


说是确认,其实也很少会有改动的情况。偏偏严浩翔要做那个“很少”。


向来喜欢炸场的rapper,破天荒在ddl提出要改曲目,把原本节奏感很强的R&B改成风格大相径庭的情歌。


严浩翔冷静地发言完,团里其他孩子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在我和他之间流转。


故意的吧。


这阵子忙得过分,答应严浩翔的事情一件件被抛之脑后。三代那边的策划是个新来的实习生,很多细节都做不到位。我在公司工作时间比较久,于是领导大手一挥把实习生分给了我,结果实习期还没过,小实习生说太累了吵着闹着辞了职。所以现在我一人包揽两组艺人的物料策划,连夜加班,连和严浩翔在楼道里偷摸充电的时间都很难挤出来。


积少成多,严浩翔的情绪已经从一开始的理解逐渐变成了隐忍,到今天已经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“我在生气”。


翅膀真是硬了。


“可以,”我装作不在意地把严浩翔的那一页舞台策划案抽出递到蔡蔡手中,“蔡蔡,小严的舞台你来负责沟通。”


“啊?哦。”蔡蔡愣了下,但还是接了过来。


“策划案已经交出,现在更改曲目就得一切重新来。我手边工作比较多,年初三代也要出纪录片,所以协调一下,蔡蔡你来和小严还有其他场务实时对接。其他人没有问题就散会。”


我表面看着沉着地分配完了工作,好像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严浩翔甩来的气,但是那种复杂的感觉一直在胸腔聚集。


不自觉握紧的手,下一秒就被一个人拽着。


严浩翔看着也是忍了很大的怒气,握着我手腕的手稍稍用了点力。他把我带到空练习室,锁上门,毫不避讳与我的眼神交流,直勾勾盯着我,仿佛在等我解释什么。


“严浩翔,”如他所愿我先开了口,“你别幼稚。”


严浩翔皱了皱眉:“我幼稚?你什么意思。”


“什么什么意思,策划都定了你还突然换歌。严浩翔,你生气你不开心你可以跟我说,别拿工作开玩笑。”


“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?”


“不是吗。”


或许是我肯定的语气让他没有了解释的欲望,他突然泄了力,定了几秒留下句“我还有拍摄有空再说”开了锁走了出去。


两组艺人的策划都逼得紧,我来不及细想严浩翔的情绪,在他离开没多久我也赶紧回去工作。


一直到今天纪录片会议,我们没有过交流。


所以我当然也不知道昨晚熬夜加班不小心睡着再醒来的时候,手边的那杯热牛奶是严浩翔练习中途溜出去偷摸着送来的,只当是隔壁亮着的会议室里同在加班的某个同事送来的爱心夜宵。





比起前几日的通宵达旦,今天工作结束倒是想对早了些,我整理好工位上的文件,除旧迎新,撕下了今年最后一张日历,然后换上来年的新日历,又给今天放假的蔡蔡在桌子上留了张贺卡。收拾好起身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,外面居然下雪了。


是今年的初雪。雪量不大,但是从窗户往外面看,还是积起了白白的一层。


脑子里几乎被工作塞满的我此刻像是突然被倒空。卡壳了几秒想起了什么,从抽屉的记事簿里翻出一个几天前准备的红包,里面是我上周末特地去换的崭新的520块纸钞。


是为严浩翔准备的。只不过现在握着红包竟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送出去。


正发着呆,马嘉祺来敲办公室的门问要不要一起去吃楼下的火锅,他们订好了包间。


我想了想说好。


马嘉祺回去叫人的间隙,我将严浩翔的红包放进卫衣口袋里,又给团里的其他小朋友一人准备了一个小红包。


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从练习室里出来,看到我挨个儿叫了姐姐,我将刚刚准备好的六个红包散给他们,看着他们乐乐呵呵地收了红包,发现严浩翔没在。


“严浩翔呢?”我轻声问了句。


“翔哥在补录今天的采访镜头,让我们先去,他等会儿就到,“马嘉祺顿了顿,又说,“还说让姐你跟我们先走,不用单独等他。”


我捏了捏衣角,突然觉得委屈起来,但总归不能扫了大家的兴,又扬起笑脸说好。下楼一直到进火锅店包间坐下,大家都一直在活跃气氛。


相比之下显得严浩翔更冷淡了。






那边儿正吵着闹着,我搭不上茬,就低下头专心和碗里的咸蛋黄虾丸作斗争。


我喜欢把丸子夹碎了一口一口吃,这样每口都能吃到咸蛋黄。以前都是严浩翔在碗里夹好,我直接坐享其成。今天的丸子在我碗里滑来滑去,这工程看样子是很难完成。


坐在我旁边的张真源默默观察着我因为夹不动丸子撇起的嘴,忍不住凑过来问了一句:“姐,你是不是和翔哥吵架了?”


“啪”一声,我手里的筷子顺利夹碎了虾丸,碰在碗边发出了清脆的声音,大家一下子都看了过来。


“昨天看你们气氛就不对,今天也是。姐,你俩怎么就吵了?”张真源和马嘉祺眼神交流了一番,换马嘉祺继续说。


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这帮小孩解释我和另一个小孩拌嘴的原因,在措辞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打开了。


“怎么不吃啊你们。”严浩翔带着一身寒气进来,脱了外套自顾自在我身边的空位坐下。


“那什么……人到齐了,那我们碰个杯吧,祝大家新年快乐。”我放下筷子举起手边的玻璃杯扯开了话题。


幸好大家都没有过于执着故事的起因,碰完杯说完一堆天花乱坠的祝福又热闹了起来,我也稍稍松了口气,然后故意忽视身边人的存在,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吃碗里的虾丸。


突然面前递过来一个盛满了夹散的虾丸的碗,而我面前的碗被端走。


“刚刚进来就看见你碗里这虾丸了,估计也放凉了,吃这碗。”严浩翔自顾自端走吃掉了我碗里的虾丸。


我对着他递过来的碗,刚刚在公司里的那股委屈劲儿又冒了上来,伸出手轻轻推了回去,小声地说了句“我不要吃”。


许是周围太闹腾,严浩翔没听见我的拒绝,只看见我推碗的动作,于是疑惑着凑过来问我是不是要麻酱,而我只是盯着碗不说话。


沉默了会儿,严浩翔也猜到我在闹变扭。他站起来走向衣架,自动忽略我的大衣,取下了他的羊羔绒外套给我套上,又擅作主张套了刘耀文挂在衣架上的外套,和大家说了句“你们先吃,我们出去一下”,就牵着我的手出了包厢。





我被严浩翔带着到了火锅店后边那个很隐蔽的荒废了很久的小公园。


外面还稀稀落落飘着雪,冷嗖嗖的。我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外套,领口是熟悉的北国雪松的味道。


严浩翔站定就松开了我的手,给我把拉链拉到顶,自己双手塞进口袋里,抛了句话出来:“还生气呢?虾丸都不吃了?”


“没生气,不想吃。”我故意不看他,低头看着落到地上迅速化成水的小雪花,一片一片的。我正数着,面前这人叹了口气把我拉进了怀抱里。


“错了错了。你生气可以,虾丸怎么能不吃。天天熬夜加班,不好好吃饭怎么行。昨晚的牛奶喝了没?”他把头埋在我脖颈处,没做发型的顺毛蹭的我痒乎乎的。


“喝了……”我反应过来,“等等,那牛奶是你送的?”


原来那么晚了,严浩翔还在公司吗。


“不然呢,”严浩翔抱着我抬手轻轻敲了下我的后脑勺,“我上着舞蹈课溜出来给你送的。你还在这儿跟我生气,小白眼狼。”


“那你为什么突然换歌啊,你这不是摆明了气我。”我说着真有点撺火,不轻不重打了他两下。


“我给你发的信息,你是不是没看。”严浩翔没有直接回答,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。我这才想起来手机还静着音扔在抽屉里,一直在忙也没工夫看,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。


我说着从严浩翔怀里退出来,想着上楼拿也不用太久,扔下一句“你别动等我一下”,就飞奔着去拿手机。





我出了电梯跑到办公室,拉开抽屉取出手机。还好还有电。未读消息不多,只有严浩翔和蔡蔡的。


我怕是工作出了问题,所以先点开了蔡蔡的,结果是一条微博链接还有蔡蔡义愤填膺地怒骂。我点进去发现是某家粉丝对严浩翔的指指点点。


我坐着电梯,翻完了那条微博的所有评论。


“没有新意。”

“只会rap。”

“拉垮艺人。”

“没有实力的墙头草。”


这就是换歌原因吗。我一心只觉得严浩翔换歌是在气我太忙爽约,所以干脆来增加我的工作量,却没有深究过这背后的原因。


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,点开严浩翔的消息,一条一条往下滑。


“牛奶趁热喝。”

“不用换歌了。”

“舞台还用你原本的策划。”

“这样可以不用加班了吗?”


以及最新的一条:“不着急,慢慢来。”


我没听,一路小跑回了公园。远远看到严浩翔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仙女棒,拿在手里点着,一簇一簇的光亮衬的他整个人像是跌落人间的小天使。


我放慢脚步走到他面前。


“小严,换歌吧,”我踮起脚拍落他头上的雪花,“不要害怕,捂住耳朵,做你想做的。”


他愣了下,笑了声:“蔡蔡告诉你了?我还让她千万别说来着。我没事,你放心。”


我从严浩翔手里拿过一根仙女棒,点燃,看着黑夜里星星点点的小火光,然后闭着眼睛很虔诚地许愿道:“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,所有的不快乐和烦恼都会在此刻停留。明天崭新的一年要开始了,所以严浩翔小朋友什么都别想,新的一年继续做自己就好。”


仙女棒在呲呲燃烧的声音中燃尽。我想起了还揣在怀里的红包,赶忙拉开外套拉链,又看了眼手机,正巧快十二点了。


在11:59的时候,我让严浩翔又点燃了一根仙女棒,然后盯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到00:00。


准点,我从卫衣兜里拿出被捂的暖烘烘的红包,说了句新年快乐,然后把红包塞进了严浩翔手里让他快打开,他乖乖拨开数了数,看着我傻乎乎的笑。


“表白了啊这是。”严浩翔把红包封上,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,也说了句新年快乐,又伸手拉上我为了拿红包拉开的外套拉链,然后才仔细端详着这个印着毛绒小熊的红包,发现红包上端端正正写着:


“旧事归尽,来年花开。”




有当初确定关系的彩蛋哦~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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